宋婉愣了一下。
然後驀地冷笑，“怎麼，我現在連我是孃的女兒也要證明了？你為了幫常惠那賤人討公道，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啊。”
沈清漪也不惱，“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必要拿這種事來撒謊刺激你？”
宋婉眼神微變。
沈清漪淡淡的繼續道：“我測過你和蕭墨珩的血緣——如果你對這方面有些瞭解，那應該知道，如果你和常惠是同一個母親所生，那你和蕭墨珩也應該有血緣關係。”
“可是前幾日我檢測的時候，你們之間卻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話音落下，宋婉的臉色徹底變了。
“不……不可能！”
宋婉尖聲道：“娘明明說過我是她的女兒，從我記事起她就是我的母親了，我怎麼可能不是她女兒？你撒謊！”
那些曾經的往事，沈清漪當然不知道。
但她沒有撒謊，這個女人和蕭墨珩確確實實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你不信……”
她扭頭看向謝世安，“可以問問我師父——這件事，他好像也知道。”
宋婉猛地看向謝世安。
謝世安眼眸微凝，抿著唇沒有吭聲。
宋婉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謝世安，你為什麼不說話？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世安眼底露出一絲心疼，“婉兒，對不起……”
“你在對不起什麼？！”宋婉怒吼，“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謝世安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常夫人的貼身婢女，在一次意外中因為保護她而死，臨終之前將女兒託付給她照顧。於是常夫人一直對外宣稱，你是她的女兒……即便嫁人以後，她也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就是為了讓你得到更好的生活。”
宋婉狠狠震了一下。
她是……丫鬟的女兒？
怎麼可能呢？
她記得有一次常惠不小心打碎了她最喜歡的玉墜，娘就把常惠最喜歡的珠釵也打碎了，當時常惠氣得三天沒理娘。
還有一次，她和常惠搶一件漂亮衣裳。
當時娘把那衣裳給了常惠，她一開始還心生怨懟，可是後來，娘卻帶著她去做了一件更漂亮的衣裳，讓常惠嫉妒了好多天。
娘還告訴常惠，往後不管任何事，只要不爭不搶，她們姐妹就能得到一樣漂亮的衣裳——哪怕當下沒有，娘也一定會竭盡所能去的找到一樣的。而若是常惠非要與她爭搶，娘就會給她尋一件更好的。
所以從那以後，常惠再也沒和她爭搶過。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
其實今日之前，她一直覺得娘偏心常惠，可是到了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又能找到無數件孃親曾經偏心她的事……
這種偏心，怎麼會是對一個丫鬟的女兒呢？
“謝世安，你一定是在撒謊。”
宋婉嗓音啞透了。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惡狠狠的看向他，“既然你說我娘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和我娘總共才見過幾次，她怎麼可能這麼信任你，把這種事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