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男人沒有猶豫，“不愛，喜歡。”
沈清漪呼吸滯了滯，“什麼叫不愛，喜歡？”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複雜，即便是他緊閉雙眼的情況下，臉上還是出現一種茫然的神色，“喜歡就是喜歡，因為相處久了，捨不得分開，算是喜歡吧——可是要說愛情，好像還算不上。”
沈清漪微微震了一下。
她其實就想過兩種答案——要麼愛，要麼不愛。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會給出第三種答案。
而且，還是最趨近於現實的那一種答案。
就好像生活中那些出軌的丈夫，其實也未必厭惡自己的妻子，甚至還是愛著的，只是在一起久了，總會忍不住尋求新鮮感。
現代人尚且如此，何況是古代人呢？
所以這男人很可能沒有中蠱也沒有中藥，鳳煜也沒有在他身上做任何手腳，他就只是單純的——“出軌了”而已。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沈清漪幾乎就要停止，不再繼續問下去。
但是問都問了，不問完總是不甘心的。
“那麼溫蕊背後，還有其他人嗎？”她啞聲道。
“其他人？”
“你告訴過沈清漪，謝世安背後還有其他人，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溫蕊——只是為了探她的口風。”
“我撒謊了。因為不想失去沈清漪，但要找個藉口接回溫蕊。”
“……”
沈清漪閉了閉眼，低低的笑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件非常不知所謂的事——就因為她太相信蕭墨珩對她愛，所以即便事實一次次擺在眼前，她也依舊不願相信。
或許，這件事和謝世安背後的“主人”根本沒有關係。
或許人家都還沒來得及動手，這男人就先變心了呢？
但現在她已經沒法確定這件事了，只能等到雲蔓出現的時候，借雲蔓的血來試試能不能喚醒這個男人。
“醒來吧，忘了你剛才被催眠的事。”
沈清漪打了個響指，男人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須臾，就緩緩睜開眼睛。
短暫的茫然過後，他皺眉重新看向她，“我沒有騙你。溫蕊確實和謝世安背後的人有關，但我暫時還沒問出來。”
【那麼，你先前跟我說——溫蕊和謝世安背後的人有關，也是騙我的？】
呵呵。
沈清漪扯了下唇，“好的呢。”
她幽幽的收回視線，轉身正要走。
蕭墨珩皺眉拉住了她，“沈清漪……”
“還有什麼事嗎？”
女人的嗓音透著一股雲淡風輕的淡漠。
她側臉對著他，甚至沒拿正眼看他。
蕭墨珩呼吸一滯，胸口有股窒悶的阻塞，“你會離開我嗎？”
“暫時不會。”
畢竟，就像他說的，如今當他不再容忍她以後，自然有無數種可以拿捏她的辦法。
在她做好所有的準備以前，不可能也沒必要隨便撕破臉。
蕭墨珩微不可覺的鬆了口氣，就聽她又淡淡的道：“那你現在可以放開我，讓我回去睡覺了嗎？”
他心臟縮了縮，“……好。”
終是鬆了手。
沈清漪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轉身往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