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又打了敗仗。”
蕭墨珩目光沉沉，“先前我沒來的時候，他打的敗仗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或許可以說他能力不濟，可是今日——我把所有的細節揉碎了跟他講過一遍，但凡他完全按照我的指示來，也不會輸。”
可最終的結果，就是彭衝依舊輸了。
“他若是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小兵，那也就罷了，可他曾經也是西涼名將，駐守邊關多年，怎麼會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他通敵了。”
最後四個字落下，蕭墨珩的臉色徹底冰冷下去。
沈清漪眼底的凝重也更深了。
邊關守將，統帥幾十萬大軍，若是通敵叛國，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都沉默了很久。
沈清漪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眼神忽然一變，“對了，彭陽呢？”
男人微愣，不意她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彭陽，“你找他幹什麼？”
沈清漪驚疑不定的道：“我想到一件事——你還記不記得，立後大典那天，宋婉提到她是怎麼引你離開京城的？”
蕭墨珩怔了一下。
【書院倒塌之後，所有大臣聯名上書要你給他們的孩子陪葬。皇上無奈之下，終於不得不將你打入宗人府牢獄。這一次，我以為我終於可以除掉你了——但我又怕出意外，所以我讓謝世安假傳軍情，讓蕭墨珩在此時離開京城。】
蕭墨珩咀嚼著這段話，忽然意識到很重要的一件事。
只不過在當時，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一點！
他心驚道：“她說的是，讓謝世安假傳軍情？”
沈清漪嚴肅的點頭，“沒錯！”
宋婉是這麼說的。
但是這幾天靠近邊關她才知道，邊關真的連破四城——所以並不是謝世安假傳軍情，而是軍情真的如此！
為什麼宋婉會覺得，這軍情是“假傳”的呢？
是謝世安這麼告訴她的嗎？
可是，謝世安為什麼要騙她呢？
是不是因為……謝世安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件事，卻不想讓宋婉知道他有這個能力？
可他若是當真全心全意為了宋婉，為什麼要撒謊呢？
沈清漪想到了一種極為可怕的可能性……
“或許，宋婉也沒有那麼瞭解謝世安的勢力。”
她呼吸都有些壓抑了，不自覺的攥住手心，驚疑不定的道：“謝世安在騙她，甚至……也在騙我們。”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十分艱難。
蕭墨珩也想到了這一點，點了點頭，眉頭徹底擰成一個結，“很可能宋婉只是他找的一個藉口，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但如果是這樣，那一天謝世安為什麼要現身，為什麼要來送死呢？”
沈清漪沉默了半晌，忽然瞳孔緊縮。
“蕭墨珩！”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帶著幾分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驚恐，“父皇說已經把謝世安和宋婉處死了……可是，那幾天我一直忙著製作槍支，所以等我知道的時候，只看到了屍體，但並未親自去監刑！”
所以很可能，謝世安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