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一直跟陀螺一樣忙轉的陳月可算得了空閒，去律所找陸斯言吃飯。
到了律所，發現多了好些新面孔。
就比如，面前這個圍著陸斯言的。
“陸律陸律，沙東這個刑事案件您帶我一起做吧，我真的很想學習打刑事案件。”嗓音噥軟，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陸斯言想沒想，淡淡道：“這個案子你不合適，你師父陶律師就是負責刑事案件的，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跟他說。”
“不是的陸律，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做案子，不一定要這個案子，其他案子也可以的。”
“我上大學那會兒就經常聽我們導師說起你，你以往打的那些案子我都有研究，真的很崇拜你，就想跟你學習。”
甚至，還越過陸斯言，想擋在他面前。
陸斯言的眼睛終於從手中的文件上挪開，抬眼時，恰好迎面撞上陳月。
一瞬間，他的眼裡沒有驚訝，沒有心虛，只有從容和歡喜。
見被發現，陳月一步一步上前，揚著眉眼，笑：“陸律師，什麼時候方便啊？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自然方便。”陸斯言唇角彎起，繞過擋在他面前的人，主動牽起陳月的手，“先去我辦公室？”
“嗯，好。”
“陸律，這……那我？”那人似乎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不願放過在陸斯言面前露臉的機會。
“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直接找陶律師。”陸斯言只淺淺側身，不再多言。
*
辦公室，陸斯言剛把百葉窗拉下，就聽陳月打趣的聲音：“陸律師魅力挺大啊。”
“小何都已經跟我說了，說你這兩天都是怎麼被新來的女實習律師纏著。”她故意哀怨一聲：“不像我，每天坐在辦公室，對著一群調皮的小朋友。”
難道剛才那女孩聽不出陸斯言話裡的拒絕之意？不見得，只不過是對陸斯言的執著使她一遍又一遍地問。
陸斯言笑了聲，同樣打趣道：“還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
“那可不，你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一清二楚呢。”
陸斯言笑著把她按到沙發上，半蹲在她面前，解釋：“最近律所來了些實習律師，都是以前的導師推薦的，正好我們律所現在也升了A級，正是用人的時候。”
雖說距離正式擴大律所規模還有些早，但他想培養一些有潛力或者是有實力的人，便沒拒絕。也是這兩天剛來，所以還沒來得及跟她說。
“那陸律師快乾活，忙完一起回家。”陳月抓了兩下他的耳朵。
她本就沒覺得有什麼，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
只是她沒想到，這種事竟然也有風水輪流轉的時候。
*
隔天下班，陳月聽著後面有人喊她。
“陳老師，等等……”
是她隔壁班的數學李老師，同她一樣是今年考進來的。
須臾，他跑到了她面前，站定的時候氣息還有些微喘。
“李老師。”陳月點點頭。
李老師笑得憨厚，示意她邊走邊說。
“上次我們班的梁籽珩同學還要謝謝陳老師，要不是你，等我回去恐怕事情就大了。”
他說的事是上週，有一節課本來是他上課，但中途有事離開了一會兒，就叮囑同學們先自習。沒想到會發生打架事件，鬧得還挺大。要不是陳月在隔壁上課聽見動靜過去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同學就要挨另一個同學的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