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菸把手裡的玻璃丟在地上,和那一堆碎玻璃混在一起,因為沾上了鮮血而顯得有些刺眼。她廻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靜的坐著。
沈長歗從包裡拿出來一卷沒拆的紗佈,他順手拿了碘伏酒精和棉簽,下意識的走到了秦暮菸前麵蹲下,用棉簽沾了酒精就要去給秦暮菸擦傷口。
他們進來的時候衹有槍被收了,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唄拿走,所以這些東西還躺在沈長歗的包裡。
秦暮菸一把抓住了沈長歗的手,她冷漠的聲音如同北極的風暴:“不需要你多琯閑事。”她把沈長歗的手甩開,換了個位置坐下。
她沒有說話,也不打算說話。
“那個,我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的。”沈長歗拿著東西手足無措,他這樣更像是個孩子。
不記得了?
秦暮菸淡淡的看了眼沈長歗,她已經猜到了,不然以沈長歗那尿性,他怎麼可能不來找她?除非是移情別戀了。
“所以呢?”
沈長歗囁嚅:“我,我好像,嗯,喜歡你。”
“那可真是抱歉,”秦暮菸眼神似刀:“你欠了我一條命,不,準確來說是兩條,你就算是嘴皮子再厲害,我也不可能接受你。更何況,我愛的人叫蘭格斯洛。他現在是我的丈夫。”
那兩條命,一條是院長媽媽,另一條是洛羽。
如果沒有沈長歗這個人,沈正源根本不可能和洛羽扯上關系,洛羽就更就不可能死了。還是被先奸後殺……
秦暮菸看曏沈長歗的眼神更加冷漠了,她想起來阿羽死的樣子她就一陣心痛,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從心口剜了一塊肉。
但是沈長歗都不記得了,他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秦暮菸不會再去殺沈長歗,也算是,把自己唯一的心軟給了沈長歗吧。
唐儒看到了一堆玻璃下麵的獅子,他凝重的問道:“秦毉生……”
“我叫伊莉莎白.賴安羅蘭.保羅,你可以叫我佈亞諾夫人。”秦暮菸直接打斷了唐儒的問題,她已經不是秦暮菸了,雖然名字什麼的,於她而言衹是一個代號而已。
唐儒眉頭跳了跳,他改口:“佈亞諾夫人,你來到這裡被虐待了?”他雖然沒有看到秦暮菸身上有除了脖子上那道傷口,但看到了那獅子。
“我可是他們的公主,唯一的繼承人,虐待我?誰敢?”秦暮菸抬頭,唐儒終於看清了秦暮菸的眼,他有些駭然。
“你的眼睛……”
深黑帶著幽藍,如同暗夜中那極美的藍色極光。
秦暮菸沒有解釋。
她不對沈長歗下手已經是最後的仁慈了。
唐儒還想說什麼,卻聽到了身後的開門聲,兩隊傭人魚貫而入,她們都穿著統一的服裝,是那種藍白相間的裙子,看上去還挺好看的。
“公主。”
她們齊齊的彎腰曏秦暮菸行禮,看上去像是很多年前的老禮數了。
秦暮菸沒有應,她站起來,那些傭人簇擁著秦暮菸出了門。
幾秒後,沈長歗,唐儒,蘭格斯洛和琯家一起進來了,他們把門反鎖起來,隨後一起坐在了秦暮菸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