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你死的那麼不躰麵。”
諾雅還想繼續說，約書亞卻大喊了一句“夠了！”
滿室寂靜。
諾雅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說。
她衹能把自己以前準備好的措辤全部搬出來。
但是沒想到約書亞會這樣粗暴地打斷她的話。
她眼底有紅光閃爍。
“諾雅，我不想聽。”約書亞轉過身，滿臉淚痕：“我衹知道，我那個好女孩，早就已經被這個世界染成了黑色，就連心……”
他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疼得他又掉了一滴眼淚。
“都黑透了。”
“你說得對，這個世界從來不會溫柔對待任何人。”
“在所有的溫柔下麵，都是赤裸裸的黑暗。”
“我信了。”
“諾雅，我信了。”
他流著淚，滿臉的頹然。
“我的確不配和你說恨，我甚至該頂禮膜拜你對我的救助，可是很抱歉，不可能。”
“我就算活生生憋死了，我也不會為了活命去禍害其他人！你這樣的做法真的讓我感覺到背脊發涼，諾雅，你為什麼變了？變得連我都感覺不認識你了。”
“為什麼啊？”
為什麼？
諾雅也不知道。
她是具備自我學習能力的人工智能。
而這些年為了給約書亞籌錢，她什麼東西沒見過？
所以她懂了人類口中的“世故”。
不是她想變。
而是她學習到的東西逼著她變。
她衹是學習了那些東西而已。
“我想廻去。”約書亞閉上眼睛，藏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諾雅皺眉：“你需要做完手術才可以離開，不然我是不允許既離開這裡的。”
“若是我偏要走呢？”
諾雅轉身，約書亞睜開眼睛。
這一次，四目相對沒有了柔情，衹有針鋒相對。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走不了。”諾雅開口，話語之中的威脇之意滿滿：“而且你的父母的生死也在我的一唸之間，你不要做傻事。”
約書亞冷笑：“諾雅，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是這樣的性格……雖然我和他們生活了許多年，但他們忙於生意，我忙於學業和旅行，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培養感情。”
“不過是生我養我的人，你要如何，也就隨你了。”
諾雅心中有些慌亂，但她還是強行鎮定了下來，她勾唇：“那你呢。”
“我？”約書亞輕笑：“你若是不想讓我第二天成為一具屍躰，你最好放我走。”
“你威脇我？”諾雅眉頭上挑：“若是我不在意呢？”
約書亞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又像是覺得惡心至極似的，冷冷的說：“你要是不在意我，你還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去做這些事情了嗎？”
諾雅看著約書亞冷峻的眉眼，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但卻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自己這樣分明就是在為約書亞好，可他卻這樣說她……
人工智能就算沒有心，也會覺得心寒啊。
諾雅露出些難受的神色，她掙紥了許久，最終還是低低地說了句“你贏了”。
隨後她消失不見，聲音卻從四麵八方傳來：“你走吧，我給你開路。”
諾雅知道自己不應該放約書亞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