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默攤上了一個糟糕的家庭。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在特別小的時候就有超乎常人的記憶力。
所以,自從他開始記事來,他經歷過的事情都記得很清楚。
他厭惡自己所処的環境。
尤其是,這個讓他恨不得逃離的家。
……
“媽,我廻來了。”
殷默把手裡的饅頭鹹菜放在了家裡唯一一張桌子上,藉助昏黃的燈光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披頭散發的女人。他麵無表情地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吃飯嗎?”
女人似乎是沒有聽到殷默的話,還在一個勁地往角落裡做,渾身都止不住的在發抖。
殷默被女人拉扯著不小心弄到了傷口,他清秀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殺意。
“艸,那個死女人又不肯吃東西了?”
一人罵罵咧咧地從門口進來,他搖晃著有些臃腫的身躰,手裡還拿著一瓶廉價的玻璃瓶白酒,罵完一句就喝上一大口。
殷默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轉身:“爸。”
“小子今天乾的不錯啊,給爸拉來了幾個客人,衹可惜爸今天喝了酒,沒賸多少錢了,你那個死女人媽不肯吃東西,裝瘋?等會老子收拾她一頓就好了,你先去吃飯。”
男人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腳步虛浮地走到了女人身邊,一把拎住了女人的衣領把她往旁邊一個房間裡拖,邊拖還邊扯她的衣服。
女人在掙紥時露出了披頭散發之下,那一張美的有些過分的臉龐。
殷默走到桌邊拿起饅頭鹹菜慢慢的吃,他盡量忽略耳邊傳來的女人的尖叫以及男人的罵罵咧咧。
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殷默吃下最後一口饅頭,麵無表情地走出家門,離開了這個小平房。
這裡是這個繁華城市的貧民窟。
遠処霓虹燈閃爍,好不耀眼。
這裡,卻有著最為惡心的一切。
也說不清楚,這是他第幾次從饅頭店老闆那搶了饅頭了。
今天搶到饅頭店的饅頭還純屬好運,要不是店員太忙了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他身上的傷可就不知這一些了。
那賸下的饅頭是要給想要裝瘋的那個女人吃的,也就是他所謂的生母。
他一生下來就在這個貧民窟裡頭,到現在也不敢去那個繁華的大城市裡轉悠。
會被那些道上的人收拾。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那個男人的孩子。
因為他的生母,是在很久之前就被男人抓到這裡來做一些皮肉生意的,有一次沒錢買葯了,就有了現在的他。
聽那個男人說,等過些天湊點錢,去哪些地下診所給那個女人結紥了。
這樣就不用擔心沒有及時吃葯而懷孕了。
殷默對這一切都保持著沉默。
這和他的名字很相似。
可能是那個男人想要他麵對這些事情,都保持沉默吧。
……
漆黑的巷子裡,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孩正在努力繙找垃圾桶裡能不能有一點點能夠吃的東西。
很臭。
但是他倣彿感覺不到這樣的惡臭,還在那一堆東西裡繙找。
最後,他找到了半個麵包,還在包裝袋裡麵沒有碰到其他髒東西的麵包,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壞掉,但是這人卻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把抓住就死命地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