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上的內容很快翻完,但林阮心裡卻平靜不下來。
當初離開,也是攢夠了失望,她也是抱著決絕的心態離開。
對於那段遺憾的婚姻,林阮或許很難過,但覺得不合適,還是選擇分開,她一向給事情看的很明朗。
對什麼人和事,態度都一樣,緣深則和,緣淺則離。
她從來不會給自己想的多特殊,人心本就善變,沒有成為例外,那就沒有好了。
離開周傅川之後,她也過得很好,波士頓的留學研究生活忙碌充實,除了事業就是初一。
林阮留下初一,身邊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對於當時的她來說,懷孕是累贅,更何況還是前夫的孩子。
她很清醒的知道,知道這個孩子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影響。
林阮也曾猶豫過,可她狠不下心來,捨不得親手扼殺自己的骨肉。
事情只有自己經歷了才知道,想清楚留下來之後,她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有足夠的經濟實力養活自己和孩子。
日子是自己過,閒言碎語你聽進去,不過是讓自己的乳腺受罪。
只是初一出生後,林阮時常看著他發呆,孩子的存在時時刻刻在提醒林阮,她曾經對周傅川的喜歡。
她和周傅川認識太久,牽扯太深,要是說能瞬間放下,是不可能的。
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難講,像是走進一條死衚衕,放下又忘不掉的煎熬著,最後成為執念。
白紙揉皺了再怎麼撫平展開,痕跡都會存在。
林阮的人一直在往前走,心卻停留在原地,她也知道周傅川和安然其實沒什麼,可她就是放不下。
她以為周傅川不愛她。
可在兩人分開之後,事事卻向是她證明,她以為的不是這樣的。
林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但她這次活下來,真的對周傅川再也怨恨不起來。
周傅川可是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
林阮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並不知道在她睡著後,樓上九層的重症監護室兩個病房,醫生忙的不可開交。
昏迷沉睡的太久,第二天林阮醒的很早,被扶著上了個廁所後,值班的護士過來給她查看腹部的創口。
“刀口太深,有些發炎。”
護士摘掉手套,打電話讓同事送工具過來,給傷口清創。
來的是位小護士,皮膚雪白,眼睛下方又青又黑。
“你昨晚被重症室借去了?”
“唉,是的,你也知道那邊搶救忙起來,時不時的缺人,昨天晚班走了個病人,前幾天送過來的,年紀不大還職位高,他媽媽守著哭了半夜,眼睛都腫了。”
“幾樓的?”
“九樓就住了兩個。”
林阮的思緒一陣空白,思考的能力都停滯了,連刀口表層被挑開的疼都有些感受不到。
心裡一團一團的空白,所有的信息都好像和她想象中的人對得上。
她昨天去九樓的時候,聽見有人說隔壁的病人家屬還沒有過來,那所有的信息都與周傅川吻合。
他......林阮感覺自己哭都哭不出來,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護士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慌了慌,她雖然是新來的,但是普通清創也沒有這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