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們龍虎山一個人情！”
河燈悠然飄向湖面直至消失不見。
陸離轉身就走。
不論老道是有本事還是胡言亂語。
總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悲慟漸漸鬆動。
“這感情好呀、感情好呀......”
老道士興奮扛起背囊甩在肩頭跟上。
哼！
你們這些廢物請人家那麼多次都沒啥用。
不如道爺我掐指一算就得人情。
他相信陸離這樣的身往文昌，凝聚那麼多文昌才氣的人，絕對是重承諾重感情的人。
龍虎天師印、文道文昌筆、傳國玉璽......
某種程度上都是同一種圖騰聖物。
否則僅憑區區幾篇文賦想凝浩然正氣？
那未免也太小看文道第一聖物了！
上車的陸離緊了緊安全帶。
向屁顛屁顛坐在副駕的老道士好奇道。
“你到底是何人？”
“張正一，龍虎上代天師！”
老道士取出懷中破爛的證件傲嬌道。
“有點打破我對龍虎老天師的印象......”
陸離嘴角輕輕抽搐。
正常不應該是閒雲野士不在乎聲名麼。
這老傢伙反而生怕他不信。
掏出來的竟然還是證件！
話說，龍虎天師還用證件這玩意證明？
“打破印象就對了，貧道很吊的。”
張正一甩了甩衣袖上的落灰賣弄道。
“......”
陸離現在很懷疑對方手持假證：“你要去洪都做什麼？不在龍虎山待著？”
“還待個屁，新天師那個小王八蛋一點兒本事都沒有，香客都沒幾個還得老道出差。”
張正一說到這個顯得極度生氣。
待在山上估摸著冬天全部都是吃樹根了。
“出差？”
陸離顯然已經習慣了對方的說話方式。
“癸卯年，庚申月，辛酉日......”
“宜動土、拆建、破土、起基、赴任......”
張正一喃喃說了聲又對陸離正色道：
“不論我在洪都做什麼，你都不要生氣。”
“你做什麼跟我有......”
陸離話到了嘴邊戛然而止收回嬉笑。
宜動土、起基、拆建......
種種事情意味對方或與賽博洪都有關係。
留在這兒專程等他是為了留個善緣？
對方是賽博樓請來開工禮的大師？
開工禮在各行各業都屢見不鮮。
影響圈、房地產、甚至搬家都有。
這是大夏千百年來養成的習慣的風俗。
“道行不深差點就要陷進去了......”
張正一嘆氣搖頭又道：“已經拿了錢財。”
“若不行禮賣了龍虎都賠不起，只能提前和陸居士留個善緣，希望以後莫要怪罪龍虎。”
“咳咳......”
“人情是人情善緣是善緣，不能抵消。”
張正一死皮賴臉急忙補充了一句。
他清楚陸離已經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事了。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
“你我誰會贏？”陸離側目問道。
“陸居士不是心中有答案麼......”
張正一古怪一笑不上陸離的套路。
車繞湖高速行了約莫半小時。
張正一指了指路邊一個餐廳說道：“此地與你我有緣，把貧道放在這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