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賤哥在土著眼裡具體是什麼形象。
總之這位自稱芳齡二十五,相貌少說過載十幾年的00後,十分蹩腳地念誦完佛號。
柳樹村村民不僅沒露出懷疑,相反目光中竟帶著些許敬畏、期盼。
見泥腿子們暫時被唬住,秦諾將張勝利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張隊長,這裡人多眼雜,咱們進去說話。”
“那這李老二...”
後者為難地看向被捆住的老漢。
秦諾面露不屑:“呵,張隊長,你就放心吧。別看範遙年輕,其實他是少林寺達摩院首席大弟子。
除了能降妖除魔,一身泥鰍卸勁法和金鼎功也厲害地緊哪。少林寺十八桐人聽過吧? ”
“聽過,據說個個都是一等一的橫練功夫高手。”
“桐人在他面前就是這個。”秦諾豎起一根小拇指。
“這麼厲害?”
“哼,若有半句謊言,範遙同志天打雷劈。”
旁邊的四名隊友那是一個字兒不落,全聽了個清楚。
被莫名代替發了毒誓的箭哥,更是表情僵硬,麵皮褶子裡幾乎能滲出油。
你這樣早晚會被人打死!
在充滿哀怨的目光注視下,秦諾與張勝利等人一同進屋。
至於外面圍觀的村民,本想繼續瞧熱鬧。
卻在張學工、張學農兄弟以“扣工分”的威脅下,當即作鳥獸散,該幹嘛幹嘛去了。
...
“還好,只是破了點皮,歇幾天就行。”
進入屋內,秦諾先用酒精替劉四貴的哥哥處理傷口,將其打發走後,看向一旁站著的李老二家人。
兩女一男。
年紀大的婦女是李老二的老婆,羅翠蓮。
老實巴交的農村婦女,黝黑溝壑的麵皮上寫滿了拘謹、不安。
一雙手來回擰巴,無處安放。
十七八出頭的大閨女,是女兒-李小甜。
穿著雖然慘了點,但眉清目秀,儼然比村裡其他農村女孩標緻不少。
低頭看著腳尖,同樣不敢抬頭正視秦諾等人。
而那光屁股半大小孩,是李家老么-李小寶。
眼眶紅紅的,鼻子上掛著鼻涕,跟小花貓一樣。
且說這李老二,本名李二根,家中排行老二。
故村裡人稱他李老二。
一開始兩口子在生產隊幹活,加起來每天能掙個一塊錢,屬於剛剛填飽肚子的水平。
誰知前年李老二走夜路不小心著了道,回來後大病一場,從此就坐下了病根。
神志清醒時,除了不能幹重活,跟普通人沒太大區別。
犯病時卻像變了個人,滿口胡話。
一會兒說自己是彪子嶺三當家,麾下上百號兄弟,想幹啥幹啥。
一會說自己是某某部隊的排長,槍打得準,二十里地急行軍都不帶喘氣。
有時還會說自己是清朝宣統年進士,子曰、之乎者也張開就來。
旁人稍有不順,就會引來他的抓撓打捶,跟條瘋狗似得。
兇起來連老婆孩子都不放過。
一家的頂樑柱變成這樣,導致所有農活都落在閨女李小甜和老婆羅翠蓮肩上(生產隊女人的工分比男人要少)。
本來家裡就窮,加之請先生、賠償捱打村民啥的,一年不到把家裡折騰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