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戰景熙唇角彎著還想對他說點什麼，眼角餘光就瞥見周硯川走了進來，面上的笑容登時一結，她三言兩語地結束了通話。
琴姐這時已經行李收拾好，她看了看兩人，率先提著行李走了出去。
戰景熙不想跟周硯川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哪怕是這幾天晚上他也都在這裡住，起身走到門口時，她忽然想到什麼地停下來，一雙貓眼異常平靜地看向他，“我還要跟你住在一起，是嗎？”
光線很亮，她穿著件白色的羽絨服站在那裡，茶色的長卷髮梳成了低低的辮髮，沒有化妝，但那張小臉仍很耀眼。
周硯川看著，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最初差人調查到她時，看到她的第一眼照片。
那是十七歲的她，穿著白色吊帶公主裙在海邊玩耍，那時她頭髮還是黑長直，風吹得她的長髮揚起來，她無憂無慮地笑著。
那份資料裡，可以說她所有的成長軌跡都在裡面，照片更是有很多張，每一張裡的她幾乎都是笑的很甜很燦爛，也有不少是在醫院住院裡，但也很少見她有喪著臉的，大多數都是對著鏡頭睜大眼睛可憐巴巴地做著鬼臉比著剪刀手。
“我得不得到就不勞周總費心了，周總只需知道你現在是在失去就好！”
那晚傅遠航沉沉的聲音再一次地落在耳際，周硯川望著不過幾步距離的女孩，喉結輕輕滾動了下，“沒人強迫你。”
戰景熙嘲弄地笑了笑，“周硯川。”
她溫涼的喚他，澄淨的貓眼淡淡然地盯著他，“人這一輩子，不可能永遠只有你拿捏別人的份，總有一天，或許我不能，但總會有別的人能拿捏住你，希望到那一天，你還能一如今天這麼囂張。”
“不會有這麼一天。”
篤定又張狂的語氣聽得戰景熙抿抿唇，“大少爺還真是自信呢，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呢？世事難料，來日方長。”
“是麼？”周硯川依然是那個調調，“只談現在，拿捏著戰大小姐對我來說，的確還挺有趣，畢竟你們全家都不夠我一個手指頭玩的。”
呵。
戰景熙心底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車上。
明顯地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琴姐坐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車子剛一到車庫，她就慌忙提著行李進了電梯。
太冷太冷了，再跟兩人多待一秒她都覺得自己要被凍死了。
行李有點多，單憑琴姐一個人是拎不完的，雖是自己的東西，但戰景熙也完全沒打算管。
丟了少了就再買唄，反正人家大少爺有的是錢又願意跟個精神分裂份子一樣一邊扭曲地折磨她，一邊又各種事無鉅細地照顧她。
地下車庫這裡是風很大，攏攏身上的羽絨服，戰景熙走向電梯。
一旁忽然響起劇烈的關車門聲，她嚇了一跳，人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就從眼前閃過，跟著就是一記拳頭狠砸在人身上的聲音，“周硯川！你他媽真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