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赤司徵十郎來說,跡部景光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最昏暗的那段時光。
三年前,赤司徵十郎三年級的時候,母親赤司詩織的身體狀況突然開始變差。
他的父親急忙找了眾多醫生看診治療,各大醫院都沒少做檢查,得到的卻只有重症到需要住院治療、安靜休養的結果。
那段時間,整個赤司家的人都忙亂極了,根本沒什麼人注意到小少年的恐慌,他也不敢表現出來。
只能在角落心疼的看著媽媽昏睡,做手術,打針!
看她每日吃著大把大把的藥,比飯還多,時不時的還劇烈咳嗽。
被赤司家主全國的、甚至是美國的名醫前來,也是嘆息著、面色沉重的搖頭離開。
五年級的時候,媽媽已經虛弱到起不來身了,每天昏睡的時間更久了,斷斷續續的醒來,加在一起的時間甚至不足六個小時,
父親安排了許多人照顧母親,他卻只能外出工作,只有偶爾回來,才趕得上母親的清醒。
當然,自己也是。
女傭和醫生每天關注檢查母親的情況,卻只是面容悲苦或者搖頭嘆息。
小少年偶然見過一次兩人的交談,
才知道,
原來,母親醒來後,不僅要喝大量的藥,還斷斷續續的咯血。
原來,
是她不願意在醫院浪費自己的時間,才選擇回到家來養著,
父親也同意了她的請求。
原來......
母親有可能要離開我了嗎?
那段時間,年幼的小少年整夜整夜做著可怕的噩夢,夢裡一隻黑色的大手捂住母親的嘴巴,剛剛還笑著看自己打球的母親,轉眼間就被帶離自己的視線,再也找不到了。
醒來的紅髮少年縮在被子裡,滿眼淚水卻不敢留下,瑟瑟發抖。
卻不敢被任何人察覺。
因為父親說過:流淚,是懦弱的表現,是失敗者的行為!赤司家的男人,只有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小少年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起來,只是,早出晚歸總是與少年錯開的赤司家主,以及每日昏迷醒來的時間不定、偶爾遇到兒子放學能醒來看看他的赤司詩織,也只能看到小少年的笑臉和安慰。
直到那天,
刻入赤司徵十郎心底的那一天,
昏暗的月光下,一個和自己同樣年齡的少年帶著大大的行李箱,風塵僕僕的進來,
第一句話便是:“別害怕,小徵,哥哥在。”
是被紗織阿姨召喚回國的景光哥,他帶著一個黑色的大箱子,坐專機直接回了東京,
當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卻沒有先回跡部家,而是直接來到了赤司家。
帶著滿身的疲憊和風塵僕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