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建民和李安業起了個大早，直奔第一家煤炭加工廠去了，到了廠門口，王建民跟煤炭廠門口的門衛散了一根大前門，那老頭似乎是沒有見過北京的大前門，稍微有些嫌棄地接過煙。
李安業看門衛的樣子，連忙上前用煤油打火機給老頭點燃了那根大前門，老頭子看到李安業手裡的煤油打火機眼前一亮，抽了一口大前門之後，本來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了，看來他還是抽得出好劣煙的。
“你們倆聽口音不是本地的吧？”老頭眯著眼睛抽了一口煙，臉上已經有了笑意。
王建民頗為讚賞地看了一眼李安業，心想這小子機靈，帶他來出差還是真是沒有帶錯，畢竟出門在外談訂單，最怕的就是這些攔路的小鬼。
“是啊大爺，我們是四九城過來的，想見見廠裡面的領導，能不能勞駕放我們進去啊？”王建民臉上帶著笑意。
在四九城他跟李安業那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出了四九城根本就沒人認識他們，所以就算王建民歸為廳局級大廠的科長，這會兒也要跟門衛老頭賠笑臉。
“喲，這事兒我可不能做主，得去問問我們主管才行。”門衛老頭一聽王建民說話，就明白了王建民是要來幹什麼的了。
現在全國煤炭資源都比較緊俏，他們煤城又是煤炭大戶，最近來廠裡想要收購煤炭的人太多了，廠裡領導早就下了死命令，不能讓這些人進來。
畢竟煤城也是一個工業大城，如果煤炭全部讓外地的工廠給收購走了，那麼他們本地的廠子怎麼辦？
先不說別的廠子，就一個機修廠的翻砂車間，就幾乎要消耗一個煤炭加工廠的產量了，而最近來煤城搶煤炭的人太多，所以幾乎所有的廠子都給門衛下達了命令，不能讓這些人進來。
“行，應該的應該的。”王建民又給門衛老頭散了一根菸，“勞駕您去問問？”
老頭接過王建民手裡的煙，卻站在那兒沒動。
王建民一眼就看懂了，連忙將手裡剛剛拆封的大前門遞給他，“勞駕，勞駕。”
老頭臉上這才露出笑容，離開門衛室往廠裡去了，留著王建民和李安業二人在原地等待。
老頭其實也是裝裝樣子，根本就沒有去問主管，在廠裡面溜達了一圈然後就回來了，一臉遺憾地告訴王建民和李安業，“不好意思，我們主管說了，最近廠領導都很忙，就不接待外客了。”
“您能不能再問問，我們的確是有很著急的事情。”王建民還不死心。
沒成想老頭臉色卻是一變，“你這人怎麼這樣，都跟你說明白了，不接待外客，走吧走吧！”
說著老頭就開始哄人了。
此時王建民也看出來老頭其實根本不是真心想幫他們傳話，只是貪他手裡一包煙而已，拿到了煙做做樣子就迫不及待開始趕人了。
雖然心裡憋屈，可這裡是煤城，可不是四九城，他也不能認栽，帶著李安業灰頭土臉的趕往下一個煤炭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