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這邊熱熱鬧鬧的,賈張氏卻帶著兩個孫女在家裡,桌上擺著三個棒子麵做的窩窩頭,還有一盆爛白菜幫子湯,聞著屋外傳來的食物的香味,賈張氏實在有些食不下咽。
易中海家擺酒席,並沒有邀請她過去,本來她想覥著臉過去蹭一下,但被一大媽無情地趕了回來。
於是賈張氏心裡就憋了一股子氣,想要出去鬧點兒事,不讓她吃酒席,那麼她待會也不會讓這個婚禮順利辦下去。
但這個念頭從李副廠長進來開始,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李副廠長這樣的大忙人,居然屈尊來吃酒,那麼他和易中海或者是李安業的關係絕對很好。
而自家的房子畢竟是廠裡分配的,雖說眼下家裡沒人在廠裡上班了,但廠裡念在她男人她兒子都是在廠裡犧牲的,並沒有要收回房子的打算。
但如果今兒她出去鬧事了,這要是得罪了李副廠長,那房子估計就要收回了。
到時候就算她鬧起來,胳膊還能擰得過大腿麼?
賈張氏雖然潑辣,但也不傻,知道她一個無依無靠的老寡婦,肯定是鬥不過李副廠長的,畢竟李副廠長在廠裡可是有著很深的根基的,她男人和她兒子的撫卹手續,都是李副廠長手下操辦的。
尤其是在聽到許大茂那個大嗓門,跟大夥兒介紹著今天來的大人物都有誰,賈張氏就更加不敢造次了。
所以這會兒也只能在屋裡生著悶氣。
“奶,這白菜湯好苦。”槐花喝了一口白菜湯送窩窩頭,頓時被苦得皺起了眉頭。
這些白菜幫子都是爛的,人家丟在地上不要的,她給撿回來的,能不苦嗎?
賈張氏白了槐花一眼,“有得吃就不錯了,如今你哥哥在裡面,怕是這些都吃不上呢!”
槐花聞言委屈地低下頭,喃喃道,“我想去外面吃……”
賈張氏一聽這話就火了,“你有本事你就去啊!你看人家待不待見你!”
槐花本來心裡就很委屈,外面的豬油香味那麼濃厚,而自家餐桌上只有這些,如今被賈張氏一吼,委屈地哭了起來。
小當連忙起身,一把捂住槐花的嘴,不讓她大聲哭出來,“奶奶給咱做啥,咱就吃,不可以挑食。”
槐花也想起了那天姐姐對她說的,怕賈張氏不要她了,連忙閉緊嘴巴,不敢再哭出聲音了,只能一個勁兒地偷偷抹眼淚。
賈張氏看到這麼懂事的小當,也並沒有露出欣慰的表情,畢竟槐花和小當在她眼裡都是小丫頭片子,就算再懂事能有什麼出息?
他們賈家以後還是要靠棒梗繼承的,但前提是要棒梗能撐過在少管所和勞動改造的日子,成功出來。
吃完酒席後,李安業和宋如章挨個將客人送出四合院,易中海他們這會兒正在正院裡面收拾酒席後的狼藉。
各家各戶借的桌椅要及時還回去,一大媽見到李安業和宋如章二人都是一臉疲色地回到正院,一臉心疼,“趕緊回屋躺躺去。”
結婚最累的就是一對新人了,二人從十點半開始就一直在招待客人,這會兒又親自將這麼多客人一一送走,早就累得不行了。
李安業更是覺得自己兩個腮幫子都酸了,估計是今兒笑得太多了的原因,他笑到最後,已經變成了職業假笑了,即便如此,兩邊的腮幫子還是沒有逃過痠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