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致觀第一次見到九希的時候,是九希被分到他這一組給苞谷除草。
當時小姑娘面無表情,幹活麻利。
以往需要一天完成的活,不到半天就幹完了。
譚致觀瞠目結舌,驚訝的看著乾瘦身板的九希,暗道這小姑娘當真不像是城裡來的。
幹起活來比自己還要利索。
自那以後,他就會時不時的與九希分到一組上工。
但兩人期間很少說話。
直到一天他坐在大樹下翻看殘缺的書冊看書。
忽然,一本發黃但完整的高中數學書從背後遞了過來。
他驚訝的抬頭,就看見了面無表情的九希。
“你拿著,我這個人向來惜才,既然你愛讀書,那就抓住機會好好複習,萬一哪天恢復了高考呢?”
記憶回籠,感受到手裡兩本沉甸甸的書,譚致觀立馬視若珍寶的將書藏在衣服裡。
他沒有感受到九希的惡意。
除了給借自己書外,兩人幾乎沒什麼交流。
這邊,桑瀲杏一邊疲於應對狗皮膏藥般甩不掉的馬二六,一邊寫信回家讓桑母給自己寄點吃的,寄點錢。
之所以選擇寫信不是打電話,是桑漣杏瞭解桑家兩口子的脾性。
這電話打到社區,自己說不上幾句話桑家夫婦心疼錢肯定不會有耐心聽自己說一大堆。
信就不一樣了。
多少字還不是自己發揮?
桑漣杏在信中不斷訴苦,說鄉下的日子不好過,希望桑家兩口子儘快想辦法將自己接回去。
桑父對桑漣杏的要求沒多大感受。
覺著要是政策松點家裡想點法子把桑漣杏從鄉下帶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倒是桑母見著小女兒的訴苦就心疼的不行。
再一看到信中說九希變著法子帶人孤立小女兒,桑母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孽障!小杏是她的親妹妹!她就算不幫著小杏,也沒必要欺負小杏啊!”
“不行,我得想辦法儘快將小杏從那鳥拉不拉屎的地方帶回來!小杏從小聰明,不該呆在農村消耗青春。”
桑父歪在大門框上抽著煙,見桑母情緒激動,皺眉沒說話。
回來可以,但是要多花錢的話,那就不行。
錢還要給兩個兒子攢著娶媳婦找工作的。
眼見兩個兒子越來越大,工作的事也得打點,這都是該花錢的地方。
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沒道理把錢砸在一個要嫁出去的賠錢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