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斜靠在二樓窗戶邊上,一縷頭髮落在胸前,夕陽的金光將他俊美的輪廓勾勒出一道金邊,九希的眼神也愈發深邃。
魏延察覺到九希的視線,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風揚起他寬大的袖擺,使得他渾身上下都透出股放蕩不羈的瀟灑。
“如此,魏某焉有拒絕之理?某也不要穆兄三倍租金,只求船隻無恙,另,魏某手下也有兄弟想要長長見識,那便與穆兄的人一同前去吧。”
九希走出客棧,上了馬車離開。
魏延依舊維持靠在窗邊的姿勢,包間的門依然緊閉,房間裡卻突然出現兩個黑衣人。
“主子,那位好像已經懷疑主子不在京城。”
“備車,明日啟程。”
魏延朝九希離開的方向看去,丟下一句:“保護她的人不用撤,另外,去西洋的事,不要被其他人知曉。”
“諾,屬下這就去安排。”
魏延拿起桌上的荷花,眼裡隱隱有笑意一閃而過。
“你還真是讓人驚喜呢。”
九希回到家後,就將秦祁叫到跟前,告訴他自己要出趟遠門,歸期一年不等。
秦祁不肯讓九希冒險。
十一歲的孩子眼淚汪汪,抱住九希的手不放。
“哥哥,你不許走,你是不是要回去報仇?他發現了你,會殺了你的!”
九希無奈的給他解釋自己是去西洋做生意,不是回京城。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人活於世,不能太過在意身外之物,但也不能太過清高,認為錢便是銅臭,沒有錢,哪有你我的今天?祁哥兒,你該懂事了,只有我們強大,我們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去,再堂堂正正的要回母親的東西。”
“可是,可是西洋有很多未知的兇險,曾經有軍隊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姐姐,我不要你冒險。”
“吱嘎~”
祁哥兒的書房門被人推開,硯臺與宮嬤嬤跪在地上,求九希不要出海。
九希負手而立,看向天邊的彎月,平靜道:“你們當真以為,蔣氏不會找到我們?葉慎會放過我們?”
秦祁咬牙:“那就和他們拼了!”
九希深深看了眼秦祁,嘆氣。
“如果我說,丞相府的落敗,也有皇帝的手筆呢?”
九希一大早,去了趟書院,又拜訪了各位夫子,說明自己最近讀書遇到了瓶頸,需要出去遊歷一年。
這正合夫子們的下懷。
下次院試,也是在一年半後,九希外出遊學,開闊眼界,也是好的。
晚上,九希便出發去了漕幫。
乙字班的十幾個學子為九希送行,九希給這些人各一卷考試心得,把林動幾人的離別愁都衝散了個乾乾淨淨。
九希拜託他們照顧秦祁,幾人自然是滿口答應。
九希離開前,給遠在京城的柳軲轆下了十倍濃度媚藥,讓她把葉慎勾的三天沒下床。
皇帝聽聞後勃然大怒,怒斥葉慎胸無大志,留戀女色,當即要處死柳軲轆。
秦無雙聽聞後,高興的不行。
然而柳軲轆終究是沒有被處死。
只是說柳軲轆被葉慎賣了,找不到人,應該是遠遠的賣了。
秦無雙不放心,又讓人密切注視葉慎,一連幾個月,果然沒有聽說過柳軲轆的丁點兒消息。